心病(二更)_干掉那个偏执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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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二更)

  (这是第二更)

  傅水乾见苏融跟了上来,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苏融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傅水乾,这次一去,还打算回来么?”

  “什么意思?”傅水乾轻笑了一声:“我家既然在京城,有什么理由不回来?”

  苏融淡淡道:“恐怕是准备带着军队,踏破城门而归吧。”

  傅水乾的笑意淡下去:“慎言。”

  苏融:“你当越晟不知道?他给你机会叛变,正好有理由将你诛杀。”

  “谁杀谁还不一定,”傅水乾丝毫不顾忌这是在皇宫内,语气平静,“方雪阑,你现在太聪明了。”

  苏融没说话,轻叹了一口气。

  要论当年谁最讨厌傅水乾,苏融自己肯定能排得上号。

  但讨厌归讨厌,傅水乾若是想叛国,身为大殷重将,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如今面临西夏危机的大殷肯定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些?”傅水乾问。

  苏融垂着眼睫,片刻后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傅水乾抱臂站在一旁,就听见苏融开口:“这么多年,陛下即使待你一般,但也并未有过分之举,你何故如此痛恨陛下?”

  听完这句话,傅水乾竟然笑了笑。

  “我原先还觉得你聪明,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天真。”傅水乾看着他,眼神戏谑:“这些年越晟对我、对傅家做过什么,你怕是不知道吧。”

  苏融蹙眉,当年他还是苏丞相的时候,虽然为了避免外戚之祸,与越晟一起对傅家多有打压,但到底留有余地。

  听傅水乾的意思,难不成越晟这三年做得更加过分了?

  苏融想了想,觉得依越晟现在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傅水乾移开目光,望着不远处的荷花池,语气淡漠:“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有那个人在……”

  苏融一怔:“什么?”

  傅水乾突然收了声,摇摇头:“就算那人不在了,越晟也依旧放不下心防。左右都是对立,还不许我拿命搏一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融的眉头蹙得更紧。

  傅水乾说的话云里雾里,话里好似还夹杂着一丝微妙的恼恨,他想不通为什么。

  “就只是这个理由?”苏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不像那么鲁莽的人。”

  “当然不是,”傅水乾忽而冷笑一声,“若只是这样无形的打压便罢了,但越晟是个无情无义无心之人,我现如今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报仇。”

  苏融没听懂:“……给谁报仇?”

  傅水乾转头看向他,眸色里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嗓音沉沉:

  “苏融,苏丞相。”

  莫名躺枪的苏融:“…………”

  傅水乾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了,他转身离去,苏融抢在他走远之前出声,最后问了一句:“是他做的?”

  傅水乾没有回头,他沉默着伫立半晌,道:“是他。”

  苏融回去的时候,心神大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原以为越晟表现得那样师生情深,也许当年确实不是他动的手。

  苏融自诩陪伴他怔怔七年,能看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苏融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一一捋清脑中的线索。

  他突然想起,自己重生之后,还未用“方雪阑”的身份与越晟熟识之时,随口编的瞎话。

  苏融记得那时候自己说,“方雪阑”是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为丞相报仇来的。

  如果越晟相信了这个谎言,那如今他喜欢上“方雪阑”,是否就会开始伪装,只为了骗取自己天真的信任?

  苏融绕过一丛探出的花枝,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人。他抬起眼看去,是静静看着他的越晟。

  越晟的神情很平静,苏融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和傅水乾的对话,如果听见了,又为何不生气?

  是因为不在乎,还是因为事实如此,无可辩解?

  越晟看着苏融眼眸里的疑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向苏融伸出手,那人却后退了半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怎么在这里?”苏融问。

  越晟抿唇,突然两步近前,一把拉住苏融的手,低声道:“别信他。”

  “傅水乾与孤素来不对付,他的话不可信。”越晟的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点迟疑,过了一会儿又说:“你想知道的东西,可以问孤。”

  苏融听见他这样说话,心中却是松了一瞬。

  比起其他人来,苏融更愿意相信自己陪伴了七年的越晟,也许傅水乾是挑拨离间也未可知。

  如傅水乾最后说的那句话,就很匪夷所思。

  苏融当年和他绝对算不上关系好,两人一见面常常都是冷嘲热讽,还有几次把傅水乾气得拔刀打人。

  这样仇人般敌对的关系,傅水乾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的身亡报仇?

  苏融失笑,心道自己果然遇上和越晟有牵扯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连一些简单的细节也会忽略。

  越晟牵着苏融往回走,周围没有跟着任何侍卫,仅仅他们二人,令人放松不少。

  苏融想了想,决定还是问出口,即使会被越晟怀疑也懒得回避了:“陛下可否告诉我,有关苏丞相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凝视着苏融的脸庞,深色的眼睛里情绪翻涌,说:“好。”

  苏融:“丞相是怎么死的?”

  越晟沉默了半晌,他望向不远处的花丛,临近晌午,阳光明亮得有点刺目:

  “孤命人将太傅带去长定殿,太傅在殿中……误饮毒酒,毒发身亡。”

  苏融垂下眼睫:“陛下先前知道这个后果吗?”

  越晟在袍袖下的手紧攥成拳,头开始劈裂般地疼痛:“孤不知。”

  “酒是陛下让人放在殿中的吗?”苏融淡淡问。

  越晟恍神了一瞬,他直觉想否认,最后仍是道:“是……是孤命人放入殿中的。”

  “孤知道太傅不喜苦茶,于是特地给他备了酒……”

  苏融蹙眉:“只是因为喜欢饮酒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总觉得有些欲盖弥彰,越晟似乎还有别的隐瞒真相。

  越晟定定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开口:“不是……孤也不知道。”

  或许还有更多隐秘的心思,比如想见那个人醉酒的模样,又比如想趁着苏融神智混沌的时候,能有机会向他……

  “陛下那日,为何要让丞相去长定殿?”苏融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越晟这次沉默得更久,久到苏融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才出声:“孤有件事,想在那日告诉丞相。”

  苏融奇道:“是什么事?”

  越晟:“等他愿意回来的时候,孤再告诉他。”

  苏融:“……”

  敢情这崽子在等着一个死人回来找他?

  虽然苏融自己死得莫名其妙活得更是莫名其妙,但以常理来思考,一个人身亡之后,大抵都是灵魂消散,再也回不去了,越晟的念头更像是天马行空的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融轻叹气,说:“最后一个问题,酒中的毒,是陛下命人下的吗?”

  这话大逆不道,但越晟并无震怒的反应,他抬手按住太阳穴,皱眉道:“不是孤。”

  苏融竟有种“果真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那陛下知道是谁要害丞相吗?”虽然不抱希望,但苏融还是问了一句。

  越晟的头疼得更厉害,眼前甚至有隐隐血雾蔓延:“孤……不知道。是孤害死了他。”

  苏融一怔,随即发现越晟的状态很糟糕,不由得赶紧中断这个话题,试图伸手扶住越晟:“陛下!”

  越晟却似被魇住似的,低低重复了几遍“是孤害死了他”,用力抓住旁边人的手腕。

  苏融吃痛,轻吸了一口气,喝道:“越晟!醒醒!”

  紧抓着他的手一松,越晟回过神来,垂首一看,苏融的手腕都被他弄红了。

  “……对不起。”越晟低低说了一声,努力压制住剧烈头痛,说:“孤请太医来给你上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融又好气又好笑,比起自己来,越晟这小疯狗才更需要看太医吧。

  太医在内室给苏融看手腕的时候,苏融瞥了眼坐在外头珠帘后的越晟,他好似坐在那边发呆,注意不到自己,于是苏融转过头,轻声问太医:

  “陆太医可曾给陛下看过头痛之症?”

  这位陆太医是太医署的老太医了,年事已高,医术高明,为人更是油盐不进。

  他给苏融把完了脉,扯过一张白纸唰唰唰地写药房,听见这句话,半抬起眼来:

  “陛下龙体康健,方公子所问何意?”

  苏融才懒得和他打太极,淡淡道:“陆太医看顾陛下已久,竟不知陛下有头痛病症?”

  “……”陆太医咳了一声,低声道:“这位方公子,陛下的身体他自己清楚,您就不要多问了。”

  苏融:“若是我就要问呢?”

  陆太医:“……方公子就不怕陛下怪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融没什么表情地勾了勾唇角:“那你便看看他会不会怪罪我。”

  陆太医思索了一番,又谨慎地打量苏融两眼,榻上这年轻公子容颜俊秀,气质温雅如水,看起来不像个心思叵测之人。

  陆太医对于他在宫中的传言也略有耳闻,都说陛下喜欢极了这位方公子,甚至每日膳食都要顾着这方公子的口味,陛下都吃素半个月了。

  虽然宫人口中的话多有夸大,但可见方雪阑在越晟心里的地位确实很重。

  陆太医于是说:“臣为陛下诊过几次。”

  苏融没出声,他担心等会会听见什么“陛下毒入骨髓”“命不久矣”这样的话。

  陆太医摇摇头,叹气道:“陛下这头痛之症其实与别的无关,心病罢了。”

  苏融蹙眉:“心病?”

  “往事郁结于心,苦闷无处排泄,”陆太医说,“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块伤疤。陛下有无法自我劝解的事情,只要一想起来,便哀痛万分,头痛与幻象概因于此。”

  苏融默然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是愚钝之人,从越晟的表现来看,不难猜出他的心病是什么。

  但正因为知道,苏融心里才愈发酸涩。

  “陛下这病症可有解决之法?”苏融明知心病不可医,但还是问道。

  陆太医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方公子,这心病,只能靠陛下自己走出来,药汤都是没大用的辅助……”

  苏融听到意料中的答案,叹了一口气。

  “不过自从方公子入宫以来,陛下的头痛之症倒是轻了很多。”

  陆太医话锋一转,说:“以前臣一月要替陛下看两三次头痛病,这段时间,陛下反倒没再召过老臣。”

  苏融怔了怔。

  陆太医见话都出口了,更加苦口婆心地说:“方公子,若你也对陛下有意,不要辜负了他的付出,陛下在你身边,显然开心许多。”

  自重生以来,苏融见到的大多数人,不管是提起还是面对越晟,无不是一副胆寒畏惧的模样,像陆太医这样的人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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