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偷听到的对话与克劳奇先生(END1-26)_HP听说七年级里就剩你还是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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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偷听到的对话与克劳奇先生(END1-26)

  我们穿过依然能隐约听见音乐声的前门,走下台阶,来到了一处类似于花园的地方。

  今晚的庭院看起来跟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原本一览无遗的草坪被灌木丛划分成了一个小型的迷宫,有很多不同的入口能够让人走进去。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那些灌木丛上的玫瑰都违反季节规律地怒放着,香气四溢。

  花园里到处都是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还有巨大的石雕像。

  镂花的铁质长椅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小路两旁,上面是一对又一对紧紧靠着坐在一起的年轻男女。

  乔治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我们都保持着目不斜视的默契从这些恋人的窃窃私语声中大步穿过。

  周围的灌木丛偶尔会有一两团仙女之光漂浮而出,那是我们现在所站之处唯一可以提供照明的东西。

  “行了,别神神秘秘的了——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我催促道。

  距离我跟乔治两人离开礼堂已经走了几分钟了。

  没了教授们在城堡范围内施加的保暖咒,寒意已经迅速浸染了我的礼服裙子。

  更主要的是,塞德里克还在礼堂里等着我呢。

  “哎呀,别着急,相信我,到时候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乔治正打算回头继续对我嬉皮笑脸地说些什么,我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嘴唇上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因为就在乔治说话的同时,我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争吵声。

  一个巨大的石雕像刚好立在我们面前。

  多亏了它的存在,我们两个才没有暴露在那争吵中的几人的视野当中。

  ——我们走另一条路。

  我用近乎耳语般大小的声音对乔治说,作势提着自己的裙摆要离开。

  但乔治却一边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边急急忙忙地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听听他们在吵什么。

  ——偷听是不对的。

  ——你想现在就走那边那条路,然后刚好被他们三个人看见吗?到时候你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偷听。

  乔治不由分说地推着我往身后的灌木丛走。

  他用力按着我的肩膀、让我一屁股坐到了雪地里。

  我刚想抱怨两句这样坐着会下半身凉嗖嗖的很不舒服,转头就看见乔治一个俯冲、让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灌木丛里面。

  行吧。

  为了能偷听到点谈话能这般奋不顾身的人,我这辈子也就认识这几个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三个争吵当中的人我认识。

  “我马上就要用我花了一个月才熬制好的复方汤剂混入舞会了,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确定刚刚放入的这根毛发到底属于人还是动物?”

  “是科比尔自己撞在那个偷偷养了一堆宠物的女孩身上,跟我没有关系。”

  “住嘴吧,费舍尔,如果不是你当时非要跟我争执不下……”

  “行了,都安静点,我不想在这里听你们怎么两个怎么互相推卸责任。”

  卡珊德拉头疼地扶着额角,“如果不能确定这根毛发属于人类,我是不会喝的。”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要临阵退缩吗,卡珊德拉?”

  费舍尔恼火地说,“我们那天晚上可是差点被疯眼汉变成柜子上的一个泡制标本!”

  “费舍尔,偷东西的主意是你提出来的,但穆迪教授只抓到了我和卡珊德拉两个人,所以我想卡珊德拉现在有这个权利决定这么做。”

  科比尔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跟乔治在灌木丛后迷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复方汤剂?偷东西?疯眼汉?

  这三个斯莱特林一年级偷东西熬制复方汤剂被穆迪教授抓住了?

  我回忆了一下早上经过的沙漏,那里没有特别明显的斯莱特林扣分痕迹。

  如果按照穆迪教授一贯的作风,那个沙漏能够只空下去三分之一都算他顾及到几个孩子年纪还小,不能重罚。

  另一个让我震惊的事实是,卡珊德拉竟然能够成功做出了复方汤剂——虽然她还没有喝,不能证明药剂的效果,但梅林在上啊,她才一年级……

  “你说城堡里有哪个地方能偷到复方汤剂的材料?”

  乔治突然小声对我说。

  “我没有刻意搜过魔药课教室的架子,”我喃喃道,魂儿还没有完全回到身体里来——我的大部分意识还沉浸在又一次看见一年级新生天才表现的震惊当中,“但我印象中那些常用的瓶瓶罐罐里没有特别昂贵的材料,按照斯内普教授的性格,他应该会把珍稀魔药材料放在没有坩埚和学生的安全地方……”

  学生是无害的,坩埚也是无害的,这两样组合起来就好像能够毁天灭地似的令课堂上的斯内普教授非常忌惮。

  “告诉你吧,其实斯内普把它们都放在了储藏室,”乔治嘴角不怀好意地翘着,“就在他办公室隔壁,我亲眼见他进去过几次——我跟弗雷德以前不知道被他关了多少次禁闭呢。”

  “斯内普教授还有一个储藏室?”

  我吃惊地反问道。

  每次去魔药课教室上课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都已经把所有材料替我们在架子上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一组一组地排队去拿。

  我从未见过斯内普教授出入储藏室——当然啦,也可能是因为我总是一上完课就跑得飞快。

  说不定在下课之后,斯内普教授其实会把那些没有用完的材料收回储藏室里呢。

  “说来说去,这一切其实都怪疯眼汉,”科比尔出声抱怨道,“如果不是被他没收走了一大半的材料,我们根本不需要在这里争吵——那些材料肯定足够我们做三份复方汤剂。”

  “你说的对,都怪那个老疯子。”费舍尔恨恨地说,“他自己不也是未经允许闯入斯内普办教授的办公室和储藏室搜查吗?最可恶的是,他禁止我们和别人声张,如果我们这么做,斯莱特林将会被扣除300学分……”

  “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斯内普教授说不定同样会把我们三个做成炮制标本。”

  “小声点,费舍尔,科比尔,”卡珊德拉提醒道,“我们不应该谈论这件事的——还有,我们尤其不应该在背后讨论教授。”

  乔治没能及时拉住我——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从藏身的灌木丛里站出来,径直绕过那个石雕像走到了三个学生旁边。

  “把你们没说清楚的地方详细道来,”我的声音听上去大概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因为眼前的三个一年级学生纷纷被我震慑住了,“如果你们还想给斯莱特林保住那三百分的话。”

  一大团仙女之光刚好浮现到我们几人之间,照亮了彼此的脸——此刻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惊奇与不解,在他们冷静下来后,又多了几分质疑。

  他们当然会质疑——质疑一个赫奇帕奇的级长怎么会在草丛里偷听,不过他们现在有胆子把这个话拿来堵我,我就同样有理由给他们一人扣50分,并把这件事告诉所有斯莱特林级长。

  “是这样的,”卡珊德拉赶在弗雷兄弟冲我嚷出任何表达不满的话之前开口了,“我们不想惹麻烦,纯属是因为个人兴趣……”

  “我对你们的动机没有兴趣,”我直视着卡珊德拉漂移不定的目光问道,“你说穆迪教授拿走了你们大半的材料,对吗?”

  “是啊,”弗雷兄弟中的一个闷闷不乐地说,“那个老东西……”

  “注意你的词汇,弗雷先生。”我轻咳一声,“穆迪教授在那之后归还了草药吗?我听见你们提及了他突击搜查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他没有,”双胞胎中的另一个黑头发小男孩说,不屑地撇了撇嘴,“他扭头就走了,鬼知道是要去什么地方……也许他那个疯疯癫癫的脑瓜里正好在怀疑非洲树蛇皮里会藏有黑魔法呢。”

  ……

  “夏,嘿!听着,你得冷静下来——”

  “我很冷静,我只是想去找校长先生。”我奇怪地看着乔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阻拦我回到礼堂去,“我有很多问题想问,而且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为我解答的人。”

  这么冷的走廊,乔治居然能跑得满头大汗——他像是做了什么无比心虚的事一样,不住地看着礼堂的方向。

  “乔治,”我突然停下脚步,怀疑地看着他,“我突然想到,你其实是在故意把我从礼堂里支开吧。”

  乔治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用欢快的声音告诉我根本没有这回事。

  “从交换舞伴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奇怪了,”我上下打量了乔治一番,目光在他鼓鼓囊囊、明显是装了个什么小玩意儿打算来敷衍我的口袋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让我猜猜,你是在帮赛妮亚跟塞德里克牵线搭桥吗?”

  乔治不笑了。

  “……是。”

  片刻过后,他叹气般地说道。

  不等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乔治就抬手很烦躁似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你真的很聪明,夏,但为什么你就不会想到,我其实也在为自己牵线搭桥呢?”

  我们两个之间原本隔着半米多的距离,在乔治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把我夹在了他与墙壁之间。

  梅林在上,他没有吻我的打算,说明我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

  可我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打断了我。

  “好极了,”塞德里克突兀地从拐角现身,目光在我和乔治之间打转(尽管我已经第一时间推开了乔治),恼火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好极了。”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乔治,”我匆匆走到了塞德里克身边,准备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像是躲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表情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

  “塞德里克?”

  我不解地看着他,活像他多长了两个脑袋似的——乔治也没想到塞德里克会是这种反应。

  “不要靠近我,现在我看见你就想吐。”

  塞德里克扔下这莫名其妙的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头雾水地追了几步,正好看见他领着赛妮亚进入舞池,看起来像是准备和她再跳一曲。

  “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礼堂里面——那确实是塞德里克和赛妮亚两个人没有错啊。

  赛妮亚的脸红彤彤的,看上去高兴坏了——说实话,我在宿舍里还从没见过赛妮亚这么高兴的模样。

  乔治大张着嘴,学着我的样子一起躲在门边偷看——我们两个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你有印象塞德里克以前对谁说过这种话吗?”

  我问乔治说。

  比起因为塞德里克的刺人话语受伤,我更多的是惊讶,甚至忘了自己上一秒还和乔治尴尬地短暂对峙过几秒钟。

  塞德里克刚刚就像是喝多了欢欣剂一样,带着狂暴的后遗症冲我发泄了两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没有给过赛妮亚迷情剂。”

  像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乔治急急地说。

  “那种东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中了迷情剂的人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对其他人恶语相向的。”

  我烦躁地说,觉得今晚的自己已经被这一连续的事情搅和得兴致全失,同时还不能就这样甩手走人。

  一样一样来,我深呼吸着对自己说的同时,感觉到后腰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闹,乔治。”

  我头也不回的说,抬眼却发现乔治正站在我右前方。

  那我身后的是……

  我回过身,发现就在我身后半步远不到的地方站着一个家养小精灵。

  它的脖子上系着一条雪白的茶巾,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一时间没认出它来,直到我看见它脑袋上戴着的那顶小帽子。

  为了让耳朵能够露出来,小帽子上挖了两个洞——现在我认出来了,这个家养小精灵是闪闪。

  “闪闪遵守约定,替小姐找到了克劳奇先生,”闪闪仰头对我说道,不过她的眼睛却不像其他小精灵,在说话的同时直直望着我的眼睛,而是眼神漂移,“小主人说……主人对闪闪说,他会在四楼的走廊等小姐过去。”

  在给我传递完消息后,闪闪就“啪”地一声原地消失了,让我和乔治都吓了一跳。

  “你看见了吗?”

  乔治问。

  “我看见了,她通过一个幻影移形直接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我惦记着闪闪的话语,心思并没有放在和乔治的对话上,而是抬头望了一眼楼梯的位置。

  走这条路。

  这条路最近。

  我提起裙摆跑上大楼梯。

  身后,乔治左看右看,发现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们,于是他也迈开步子、飞快地追了上来。

  “回礼堂去,乔治,别跟着我。”

  注意到乔治的跟随后,我在楼梯上停了下来。

  “但你现在是我的舞伴,不是吗?”乔治摸着自己的鼻子说,“如果待会有什么事发生了,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

  “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我只是想问克劳奇先生一些简单的问题。”

  不过因为这一出,我也没有了继续阻拦乔治的意思。

  既然他想跟就跟着吧,我没有任何自己需要偷偷摸摸做这件事的想法。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是我的舞伴。

  至于我那个可爱的男朋友——我可以暂时归置为他今晚“吃错了什么东西”。

  看他那副劲头十足的模样,我想应该还不急着需要“去医疗翼”。

  ……

  几分钟后,这些刚刚还杂七杂八占满了我整个大脑的念头,全在我看见克劳奇先生的时候消失了。

  因为克劳奇先生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克劳奇先生。

  他看上去竟然像是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子,乍一看,那副狼狈的模样活脱脱像个流浪汉——这真的很奇怪,不是吗?

  珀西韦斯莱刚刚还在餐桌上和哈利谈论克劳奇先生是如何通过信件高效率地给他指派任务的呢。

  一个因为养病而长时间居家办公的裁判长,正常情况下会以这种打扮突然出现在三强争霸赛的主办方学校里面吗?

  我低头看去,发现克劳奇先生长袍上血迹斑斑,再细看他的脸——哦不,他脸上也布满伤痕,胡子拉碴,面容灰白而憔悴。

  他现在比他之前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虚弱。

  如果说之前他就已经像是一块龟裂严重的大理石雕像,仍然需要触碰来触发崩裂——那么现在,克劳奇先生已经脆弱得好像我说话声音比现在再大一点就会让他身体自动**成不规则的小块。

  但最古怪的是他的行为。

  在我走到他面前之前,克劳奇先生正站在一堵墙面前和它说话,而这个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他嘴里不停地嘀嘀咕咕,手底下还忙碌的打着手势。

  “梅林的胡子啊,克劳奇先生这是被看他不顺眼的人打了一顿吗?”

  乔治惊讶地在我耳边小声说。

  “乔治,去礼堂找邓布利多先生。”

  我停住脚步,拽住了乔治的胳膊,把他拉到了我的面前。

  “但你……”

  “现在,立刻。”

  “好吧,亲爱的,就算你不用这么严肃的看着我,我也会听话的,”乔治一边努力用快活的语气对我说话,一边飞快地朝我们来时的方向移动。

  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乔治看见这样的克劳奇先生都有些退缩了,更何况是我呢?

  在确认乔治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以后,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克劳奇先生。

  “克劳奇先生,您听得见我说话吗?”

  克劳奇先生不再自言自语了。

  他仍然站在那里,脑袋却转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看,像是在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这幅场景我见到过。

  在第一个项目开始前,克劳奇先生抓住了没能够站稳的我,然后他就是用这幅表情看着我的。

  “sha……s……a……wan……w……”

  克劳奇先生重新开始嘀嘀咕咕,但这次我辨认出来了——他在叫我的名字。

  被同学和老师们用这样那样的古怪发音叫了名字七年,辨认它们已经就像在人群中辨认出我父母的说话声一样熟练了。

  “是的,我是夏王,克劳奇先生。”

  我大胆地再次上前走了两步——现在我已经是和他面对面了。

  克劳奇先生突然大口喘着气,扑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那里一定已经产生了可怕的淤青,不过我面不改色地忍住了。

  我知道这个比喻很不恰当,但克劳奇先生表现得像是一个临终前努力想对其他人说出遗嘱的老人,我没法做到在这种情况下扔下他不管。

  “我要……见……邓布利多……”

  也许是因为他情绪异常激动,克劳奇先生的眼球诡异地凸出着——它滴溜溜转了两圈,像是找不到说话的对象站在哪里一样(尽管我就站在他面前),最后好不容易才准确落到了我的脸上,“我……做了……一件蠢事……”

  “邓布利多就在赶来的路上。”

  我试图用确凿的语气来安抚克劳奇先生,同时自己却在心底感到不确定起来。

  乔治已经离开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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