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浣衣鬼事(十五)查证_深宫女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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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浣衣鬼事(十五)查证

  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刚用过午膳,许诺便被明镜局传唤到了东议厅,而厉姑姑却一直没有露面,苏蔷与织宁阿岭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北六院,发现大家看她们的目光已然掺加了另一种深意。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她们也太过分了,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出的流言,竟当真将许诺看成了凶手,也太过分了,前两天不还是口口声声说赵越该死吗,真是墙倒众人推……”

  织宁与阿岭在身后愤愤不平,刚打开门的苏蔷却一眼便发现屋中的桌上似与平时不同。

  桌子上本该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却无端多出了个茶盏出来。

  她疑惑地拿起看了看,茶盏里空空荡荡,外面印着浣衣局的印章,倒像是她们的茶盏,没有什么异样。奇怪的是浣衣局中物件向来珍贵,所以用过后她们都会收在柜子里。

  “是谁把茶盏留在了外面,摔坏了可怎么办?”

  见她瞧着茶盏发愣,织宁顺手接过,抱怨了一句,转身向墙边的储物柜走去。

  苏蔷看得清楚,柜子里的确少了一只。

  目光疑惑地转回了桌面,这才发现方才放茶盏的位置留了细细碎碎的泥土,虽然不多却足以引人注意,着实蹊跷。

  用右手将泥土小心扫到了左手上,顺便将桌子打扫干净后,她看着手心,仔细瞧着碎土的质地色泽。

  像是一层,有些硬,掺着极少的青砖碎末。

  内墙最外层是白灰,地面上的泥土搓起来不会太硬,这样一想,这些土的来源好像也只剩下了一处。

  土榻。

  茶盏底下怎么会无端压着从床榻上刮落的泥土?

  她疑惑地朝床榻细细打量,惊讶地发现自己床位上的被子与枕头换了位置。

  她习惯将枕头放在叠好的被子之上,今日也是,但此时的枕头却被压在被子之下。

  突然出现的茶盏,无端被刮落的泥土,还有被调换位置的被子与枕头……

  难道……是一种暗示?

  见虽然没有睡意的织宁与阿岭还是窝在了床上继续聊天,平日里并没有午休习惯的苏蔷想了想后还是脱鞋上了床。

  借着摊开被子的功夫,她小心地拿起了枕头。

  下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锦囊,但并不是她的。

  迅速地收在手中,盖好被子后的苏蔷将手探入锦囊中,摸到了一封书信。

  信上应该便是他给自己的答案吧。

  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在佩服云宣办事迅速的同时,她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早就想到云宣将事情打探清楚后不会直接传信给她,但却没料到会是这样隐晦曲折的方式。

  毕竟这样做虽然不易被人察觉,但风险过大,万一她并未看出其中端倪错过了怎么办?

  不由想起云宣说过的他在宫中人脉根基薄弱的话,显然也只是谦逊之辞。

  虽然浣衣局不是守卫森严的后宫重地,但毕竟还是有人当值把守的,而且她们的屋子上着锁,普通人想悄无声息地潜进来也绝非易事。

  更何况,还要耗费心思给她留下指引线索。

  苏蔷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有些新奇。

  不可思议的人,不可思议的事,而且那些人和事好像在慢慢向自己靠拢,包括危险与死亡。

  在琉璃别宫的那几年,日子安稳而平和,她怀念那种平静,却也承认在那里的每一天自己都在借书逃避。

  逃避过去的磨难,逃避未来的恐惧。

  而这里,有痛有伤,有期待有危机,反而更真实。

  她需要这种真实,比空虚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希望。

  织宁和阿岭已经不再说话,却显然还没有睡着,苏蔷揉了揉眉心,与她们打了个招呼,先行下了床。

  因着大家都很珍惜午膳后短暂的歇息时间,此时的浣衣局很安静,午时和煦的阳光洒在院落之中,四处都笼罩着琉璃长存的祥和模样。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快步走到凉亭下,将藏在手中的锦囊拿了出来,小心抽出里面的书信。

  字迹俊秀,显然是女子手笔,内容扼要简单,直击重点。

  结果在意料之中,反而让她震惊不已。

  即刻将书信撕得粉碎后放进了袖笼,她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所有的阻扰好像都通了,剩下的不过是些细枝末节,还有尤为重要的证据。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北五院走去。

  “阿蔷,你去哪里?”

  她的脚还未踏出院门,身后便传来了门被打开后织宁的声音。

  听到那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她紧绷的神经与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勇气似乎在一瞬间瓦解,有些紧张地转回了身。

  织宁的眼睛清澈透亮,像是能看透她的心事一般。

  这么多年来,如果说泉姨是她的忘年之交,那织宁便是她最亲近的小妹,如果她开口询问,苏蔷知道自己做不到隐瞒与欺骗。

  织宁迟疑着问:“阿蔷,你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平日里便不爱说话,有正事的时候就更少开口,”咬着唇,伸手拉过她的手,织宁皱着眉道,“我知道你有心事,我很担心你。”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却听织宁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惦记许诺的事,可是你不说,就说明我也帮不上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你出了事,那我也不活了。”

  苏蔷被她的一脸诀别逗笑,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个不通人情世故也不知变通的人,性格冷淡孤僻,除非为情势所迫否则绝不会主动与人交往,在旁人眼中免不了会落下孤傲与冷漠的印象。在琉璃时,她之所以能与泉姨和织宁敞开心扉,是因为一个像极了她印象中的亲人,一个主动到自己无法拒绝。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选择将所有心事埋在心底,极少向她们提及。

  而在以前,织宁看似没心没肺从不过问,现在看来,却是她善解人意不想为难她罢了。

  但织宁的支持与理解显然使她安心了许多,没有再多的胡思乱想,那一日的思路都是清晰而平静的。

  直到临近暮晚时。

  那时,听说许诺和石袖都已经被带到了明镜局,刚刚淡去的压抑气氛再一次在明镜局扩散开来。

  她让织宁为她随口编造了一个不去用膳的借口,然后独自一人留在了浣衣局。

  东议厅的当值宫女正在吞咽着不合口的饭菜,见她捂着肚子过来,爱答不理地看了一眼,在听说她因突然肚子痛要回屋吃药而又忘了拿钥匙时,很是不满地起身,磨蹭着去找备用钥匙箱。

  南北共十院的钥匙都在一串,虽然按照规定若有宫女临时使用时需要单独将该院钥匙挑出,但她打听到事实上并非如此。

  果然,那当值宫女直接将一串钥匙全部丢给了她,以强硬的语气要求她必须在两刻钟内将钥匙送回。

  回去的路上,她低着头,借着两旁昏暗的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把,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从北一院到北九院,一路很寂静,不见一个踪影,她提着路过北六院时拿来的纱灯,心情紧张急迫,却又出奇地冷静。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不远处便是另外一个人惨遭杀害的真相。

  这个院子与浣衣局大多数的院子相似,唯一的不同,便是院子里空空荡荡,虽然竹竿纵横,却并没有晾晒着衣裳。

  从北九院望去,隐隐可见北十院的屋子里透着昏黄的光,那是因为白发鬼婆入晚之后就不会再在两院之间穿梭,而又总会在膳堂里的人所剩无几时才会过去用膳,所以现在她人在屋中。

  苏蔷站在门前,屏气凝神。

  廊下悬着的笼灯散着幽暗的光,诡异而凄凉。

  她将眼睛紧闭又睁开,长呼一口气,才将纱灯放下,将钥匙填进了锁孔。

  随着“咔擦”一声响,那把破旧的铁锁应声而开,动静似是被投进平静湖面的一块大石,惊起万千波澜。

  推开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湿潮的浣衣局,长久没人入住的房间本该有这样的气味。

  跨入门后,她提着灯,将里面打量了一番。

  布局并没有什么特别,正中亦摆放着一张桌子。

  走近,她将纱灯凑到桌面,低头细看,却不由得一怔。

  有些惊讶地将手指从桌面上擦过,结果还是一样。

  桌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隐隐有些不安,她绕过桌子,向前走了几步,抬高了手,借着光细细地向墙面看去。

  竟也是一尘不染。

  她心下一凛,提着灯在屋内慢慢踱步,所见之处皆干净整洁。

  怎么会这样?

  重新回到房门正对的墙面前,她微蹙了眉,沉默片刻,拉过一把椅子。

  站在椅子上,她举着灯,目光在墙上慢慢搜索着。

  门外,摇曳的灯下,有个身影缓缓出现,悄无声息,宛若鬼魅。

  门内,目光已经停下的苏蔷突然身子一滞。

  “呵,呵呵,呵呵呵……”

  身后传来了毫无起伏的压抑笑声,随着弱弱的风飘进了耳中。

  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有多么惨白,却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有个人站在昏暗灯火中,长发乱飞,眉眼模糊,缓缓地朝她咧开了嘴。

  惊呼一声,脚下一歪,她从椅子上重重跌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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