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花开彼岸(十七)暗示_深宫女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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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花开彼岸(十七)暗示

  天才壹秒記住一起看书网这是真相吗?

  若在民间,即便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也是人人皆可唾弃的奸夫淫妇,更何况他们为了一己之私还杀人灭口残害无辜。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可是,这里是天家的深宫之中。

  莫说没有证据,即便有,也是无人敢说出口的猜测而已。

  不守妇德大逆不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会让皇上乃至整个天家都颜面尽失,没有人能担得起那样可怕的后果。

  卓然、胡西岩与莫承终于回来了,在午时过后不久。

  司镜房中,气氛静得有些可怕,过了许久,神色有些疲倦的卓然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吩咐道:“放了白秋吧。”

  胡西岩大惊:“万万不可,皇后娘娘说了,若是明日再不破案,咱们明镜局可就大祸临头了,若是放了他,明天我们可如何交差?”

  莫承冷声道:“他又不是真凶,如何不能放?”

  “他不是真凶,那我们能交得出真凶来吗?莫掌镜是负责这件案子的主审,可一直都对案子的进展讳莫如深,连我都瞒着,若非毫无进展,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说到底还不是没本事找出真凶出来?”胡西岩哼了一声,不悦道,“有个嫌疑犯在手中总比两手空空要实在,再说,他私通宫女,本就是杀头的大罪。既然找不到凶手,就要想方子过了皇后娘娘这一关,皇后娘娘哪里是我们能得罪的。”

  “那轻衣司便是我们能得罪的吗?”莫承的语气更是冷淡,“整个宫城,本就没有明镜局能得罪起的,瞻前顾后未尝不应该,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冤枉无辜也太有损我明镜局的颜面了吧。”

  胡西岩还待再说些什么,但还未开口便被卓然给拦了下来:“此事就这样定了,你去办吧。”

  她忿然不平地转身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站在门口的苏蔷一眼。

  一招手,卓然将她唤了过去,已满是沧桑的脸上似是又多了几道皱纹,看起来已然是力不从心了:“听说,你今日又得了些新的线索?”

  苏蔷看了一眼莫承,见她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对自己微一点头,便在道了声是后将所有的猜测全盘托出。

  她的话音落后,不大的司镜房似是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得让人心生寒气。

  苏蔷心中明白,这或许便是她最后一次向旁人提起此案的隐情了。也许从此之后,这个故事便如同戏文中的传奇,就算说得再真,也不过怪诞奇谭罢了。

  果然,半晌之后,卓然低声开口,声音虽一如往常般慈祥和蔼,却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这些不过是猜测而已,以后决不可再向他人提起,明白了吗?”

  苏蔷略有迟疑,却还是点头应下。

  她何尝不愿让真相大白,可要让连意和城少林伏法认罪,显然会牵连更多无辜的人,连明镜局可能都会被圣上迁怒,这是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记得在不久前,莫承指导她撰写卷宗时,曾对她说过,深宫中的明镜局远不如民间的衙门自在,所谓的伸张正义明辨善恶并非是明镜局的立命根本,替天家皇室掩埋罪恶与丑陋才是她们存在的必要。

  明镜局,没有高悬的明镜,唯有无尽的苦衷。

  她原本并不是很明白,可现在,却是彻底领悟了莫承的意思。

  莫承的眼中掠过几许无奈,平淡开口:“司镜打算如何?”

  卓然长叹一声,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想喝口水,不料却是空的,放回去后又叹了一声:“不可外传,知道的人越多,死的人就越多。案子破不了,真凶逍遥法外,最多我担着便是,又不是第一次了。如今好在一切都不过只是推测,无凭无据,即便是有人听到风声,也不敢妄传流言。我只是担心,有些人只怕得了消息,估摸着又要想法子翻江倒海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门外便传来敲门声,有个宫女站在门外恭敬道:“启禀司镜,北药姑姑前来,说是请苏蔷苏姑姑前去白瑜宫一趟。”

  门内,苏蔷不由一惊,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卓然。

  卓然苦笑一声,倒也不意外:“怕什么来什么,有些事情注定是躲不过去的。”

  莫承却冷声道:“看来明镜局的宫人都太闲了,一点风浪都能搅得宫中人尽皆知。”

  她这番话,自然是指明镜局中被各宫安插了眼线,而柳贵妃此次召苏蔷前去,应该便是想趁机做些什么。

  苏蔷也不免有些心惊,她不过是在午前去了一趟太医院,难道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柳贵妃耳中了吗?就算她已经得知其中一二,可为何要单独召唤她前去?

  “不过各为其主,谁不想靠着大树好乘凉,你也切莫太过忧虑了,毕竟人心难控。”卓然却似有劝慰她的意思,言罢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苏蔷,语气慈和,但眸底却依然难掩忧虑,“既然柳贵妃要传召你前去,你便去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权宜行事,不必紧张,你身后还有明镜局,还有我和莫掌镜。”

  苏蔷虽心中紧张,但听她如此劝慰,不由放松了几分。

  与闲雅清幽的绯烟宫大不相同,白瑜宫恢弘大气,青砖绿瓦中透着富贵雍容,宫苑的角角落落里都种着姹紫嫣红的奇花异草,到处皆是勃勃生气。

  随着北药进了正殿,珠帘之后清凉逼人,虽还未至盛夏,但白瑜宫却已然将冰块置放于殿中的大小角落,将开始有些燥热的偌大宫殿凉得适宜舒坦。

  柳如诗披着一袭红色的轻衫,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正在闭目小憩。

  听到北药的禀告,她缓缓睁开了细长又妖媚的双眼,笑意嫣然:“苏姑娘来了,快请坐。”

  苏蔷垂眸,依然恭敬地站着:“奴婢不敢。”

  柳如诗微一示意,北药领命,带着殿中的宫女一一退下,偌大的宫殿中转瞬间便只剩了她们两人。

  她腰肢一动,轻盈坐起,看着她莞然而笑,声音温柔清甜:“本宫传你前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听说最近绯烟宫好像不太平,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苏蔷答得言简意赅:“启禀娘娘,宫女卢晶被害,案子尚在调查之中。”

  “哦,是吗?”柳如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旁边矮脚桌案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后,看着茶水中冒出的氤氲热气道,“听说苏姑娘到了明镜局后一直被人刁难,即便是在驸马爷的案子上有功无过也是枉然,以至于到现在连个档籍都调不过去。这说起来,倒也是本宫的不是,当初只想着苏姑娘是个难得的人才,本希望你到了明镜局后能如鱼得水,却不料反而连累了苏姑娘被旁人误会,让其他人误以为你是本宫安插在明镜局的眼线,实在是让本宫有些不安。”

  虽然句句都不离关心与内疚,但苏蔷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她对她有知遇之恩。

  这是事实,当初若非她的那个建议,如今自己可能还在浣衣局中。

  苏蔷自然对她也颇有感激之意,但却不知如何才能报答,更何况,感念恩情并非意味着便要同道相随。

  “多谢娘娘挂牵,倘若当初没有娘娘的提携之恩,奴婢也断无今日。”苏蔷顺着她的意谦逊道,“但人各有命,奴婢在明镜局已然心满意足,并无委屈之意。”

  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柳如诗放下茶盏,笑意渐冷:“苏姑娘谦虚了,本来以你的才能,在如今人才凋零的明镜局该能大展宏图,可现在却处处受人挟制,难道你当真甘心屈居人下吗?”

  默然片刻,苏蔷答道:“娘娘过誉了,奴婢在明镜局不过是无名之辈,纵然有娘娘抬爱,但无奈才疏学浅,自是无法与诸位前辈相提并论。更何况,她们对奴婢真心相待,所知所学也尽量倾力相授,奴婢并无怨言。”

  见她丝毫不为所动,柳如诗似是也渐渐失去了耐心,眸中掠过几分锋利的光芒,直截了当道:“既然你在明镜局过得不错,那本宫也不与你闲话了。绯烟宫的事情本宫也略知一二,但有些事情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所以特意召你前来,想与你聊上一聊。”

  原本以为她是想确认连意的罪行,却不料反而是她有话与自己说,苏蔷虽不动声色,心中却略有惊疑:“娘娘请说,奴婢洗耳恭听。”

  柳如诗的唇角又轻轻上扬了几分:“你可知连妃在入宫前与顾凝交情匪浅吗?”

  “顾凝……”苏蔷喃喃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摇头回道,“奴婢并不清楚。”

  她似乎并不意外,眸中多了些讥讽之意,嘴上却惋惜地叹道:“真是造化弄人,顾凝原本是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可如今却连一个宫女都不认得她。”

  苏蔷心下大惊,原来那个传闻中与太子两情相悦却又被莫名废掉的太子妃名唤顾凝。

  太子洛长容与前太子妃相知相恋的故事有如一阕传奇,曾让所有出身寒微的女子都向而往之,但不知为何,在成婚仅两年后,太子便突然下诏休了太子妃,并从此之后再未封妃。

  这件事有如宫中的禁忌,很少人敢提及。听说也正是因为当年太子执着要娶前太子妃为妻,才惹怒了一直对他宠爱有加的皇上,给了一直蠢蠢欲动的逸王翻身的机会。

  深宫前庭利益纵横交错,一发而动全身,虽然前太子妃已经淡出宫城已有几年,但她毕竟也曾是皇室中人,倘若与连意有所瓜葛,只要连意和程少林的私情大白于天下,就算她毫不知情,只怕也会被有心之人刻意诬陷。

  当然,柳如诗与逸王真正的目标自然不会是一个失权失势的前太子妃,而是太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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